網路奇兵 Netrunne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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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要召喚惡魔,必須先知道它的名字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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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ichard Garfield 這個名字對大多數遊戲玩家來說,應該並不陌生,他就是史上第一款集換式紙牌遊戲《魔法風雲會》的原創者。然而,許多人可能不知道,他還設計過另一款同樣好玩、令人讚賞的紙牌遊戲 —— Netrunner。

net1這個歷史也許可以從1984年說起,此年份剛好與 Orwell 小說同名,那一年在現實世界中,橫空出現一本同樣是劃時代的科幻名作 “Neuromancer”。這本小說被公認為是 cyberpunk 科幻類型的顛峰之作,曾獲得星雲、雨果和菲力普狄克三大科幻獎。小說故事設定在近未來,跨國企業掌控了全球經濟與權力,網路無遠弗屆,駭客能夠以腦神經連線上網,進入奇異迷離的網路空間,盜取資訊、金錢以及財團與高層的秘密。基因工程、虛擬實境、光學迷彩、意識複製、高超人工智慧體等設想,在這本接近三十年前的小說中,都早已出現。Neuromancer不但叫好叫座,還啟發了後來諸多傑作,包括電影《攻殼機動隊》和《駭客任務》、電腦遊戲 “Deus Ex” 等等。1996年出版的 Netrunner 紙牌遊戲,也受到這本小說直接影響。

Netrunner是雙人遊戲,玩家一方扮演跨國企業組織,一方扮演駭客,雙方使用完全不同的牌組。企業方的主要目的是要為公司發展出方案 (agenda),累積獲得分數;駭客方則要設法入侵網路,盜取企業的方案,以獲得分數,那一方先得到一定分數則獲勝。此外,企業方如果能將駭客的手牌完全打掉(代表駭客大腦遭到反噬而腦傷),也可能獲勝;而駭客方如果能將企業的牌庫磨光,也可以得勝。

這遊戲最妙的設計是,企業方場上與手上的所有東西都被視為是資料、軟體或伺服器。牌庫是研發部門 (R&D)伺服器,手牌是總部 (HQ)伺服器,棄牌堆則是舊檔案伺服器。此外,企業方還可以為各項方案或資產牌,加開附屬伺服器。而為了防止駭客入侵,企業方必須在每個伺服器中安裝各種防駭程式(將牌橫放在伺服器前方),這些牌特稱為 ICE (Intrusion Countermeasures Electronics,這稱呼與縮寫就是源自 Neuromancer)。企業方的牌在一開始大都是蓋著的,駭客方必須嘗試入侵,才可能探知企業方到底部署了什麼ICE,或正在發展什麼方案或資產。而為了能夠安全且有效地入侵,駭客必須花錢架設程式與硬體,並設法掌握一些資源。

net2從以上簡介可以看得出來,這是一個不對稱遊戲:企業方是防禦方,駭客則為攻擊方。雖然有時候企業可執行反擊,但駭客通常是必須主動出手的一方。每回合,駭客可以針對特定伺服器(包括牌庫R&D、手牌HQ、棄牌檔案庫與其他附屬伺服器)進行入侵。此時,企業方則要決定是否要花錢啟動ICE。駭客方必須一一破解每一道ICE,才能駭入伺服器,盜取企業的秘密資料。但成功駭入伺服器並不保證一定能得分,有時仍可能空手而還,有時還可能會踩中企業方精心埋藏的陷阱,遭到追蹤鎖定,或甚至遭反噬而腦傷(掉手牌)。換言之,高超的駭客需要足夠的膽量,冒險深入虎穴,還要加上不錯的運氣,識破對手心機,才能成功得點且全身而退。

Netrunner與《魔法風雲會》一樣,是由當年仍為遊戲界霸主的WotC出版。基於《魔法風雲會》的成功,WotC也將 Netrunner包裝成集換式紙牌遊戲,而且由於甫上市即造成轟動,再刷時印製了非常高的數量。然而,Netrunner 這遊戲的基本機制,其實並不適宜作為集換式遊戲,因為對戰雙方使用的牌完全不同,只要強度差不多,不須要特別組牌,玩起來也有趣多變。事實上,我當時的感想是,隨機組成的企業與駭客牌庫,還比特意設計的牌組好玩,這是因為特化的牌組常常會使某一方過強,造成遊戲過程無聊地一面倒。反而是隨機組牌比較能保持平衡,讓玩家思考技術與策略。總之,也許正是因為玩家不須要大量購牌也能玩,Netrunner當時的銷售遠不如預期(也可以說是WotC行銷方向錯誤,造成產品大量滯銷),於是只能削價傾銷,最後停產絕版。當時我和幾位玩家在扼脕嘆息之餘,也趁特價購入了幾盒,直到現在我還收藏著。

net3可喜的是,Fantasy Flight Games (FFG) 這家遊戲界的新秀,買下了 Netrunner 的版權,並且於今年重出。據說原本想請回 Richard Garfield重掌設計,但他老人家以事務繁忙婉拒,只作顧問掛名。我玩過的感想是,新版非常忠於原設計,主要是將牌的強度重新平衡調整。比較明顯的差異是新版將駭客與企業都分成數個陣營,分別使用不同牌組,並加入組牌的規則限制。這樣能夠增加遊戲變化與耐玩度,是良性的更動。此外,新版的遊戲背景移到FFG既有世界設定 Android,融合得相當好,我完全沒感覺與舊版風格有什麼不同。還須一提的是,新版的銷售方式是採用 FFG慣用的 LCG 模式,不再是集換式紙牌遊戲。我想這也不壞,至少應該不會再次步上當年舊版的後塵。喔,還有一點,新版的美術畫風比較花俏,走漫畫風格,跟舊版大量使用電腦3D繪圖不同,不過藝術喜好這種事可能見仁見智,我是都能接受。

講古閒聊到這裡,如果嫌文章太長而直接跳到本文結尾,那麼只須看這句話:Netrunner 很好玩,如果你喜歡雙人對戰紙牌遊戲與科幻背景,不妨一試!

net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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